逼婚未成的女友失望而去,他才确定,自己原来一直牵挂并喜欢着堂兄的前妻。
■讲述:迅东(化名)
■性别:男
■年龄:33岁
■学历:本科
■职业:职员
■时间:7月20日
■地点:武昌水果湖一咖啡厅
迅东(化名)说他的心事谁也不知道,“只想找个陌生人说一说。”他掏出烟,猛然抬头看到墙上的禁止吸烟标志,又放了回去,把眼前的一杯冰水咕噜喝下大半。
在小区里转圈的我
周六傍晚,我在小区转了几个圈,自己做了半天思想斗争,决定还是去大伯家。正好是饭点,我去蹭饭,就像以前一样,也是自然的事,不算什么唐突吧?
我抱着一个大西瓜,按响门铃,伯母接的对讲机,一听我的声音热情地让我上楼,“没吃吧,快来吃饭。”“谁来了呀?”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乐乐(化名)的声音,她在问她奶奶。我心里一喜:说不定夏葵(化名)也在呢。上楼的脚步不觉轻快许多,嗖嗖嗖就上到四楼。
3岁的乐乐,像小蝴蝶一样飞过来,嘴巴甜甜地叫我叔叔,还跟我拿拖鞋换。我一边换拖鞋一边向客厅瞄。没有夏葵的身影。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我问乐乐,她说:“下午过来的,妈妈说她今天有事,不吃饭,走了……”
我顿时怅然若失。伯父伯母让我上桌吃饭,不时跟我聊天。乐乐也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。然而,我却没有听进去几句。连伯母精心为乐乐做的蕃茄鱼丸汤和红烧土豆,我也没有吃出像往日一样的美味。
夏葵,是我伯父的儿子也就是我堂兄楠东(化名)的前妻。楠东跟她离婚后,就到长沙定居了,平时很少回家。我伯父伯母想念孙女乐乐,夏葵周末有空就送乐乐过来。
婚礼上微醉的新娘
我爸爸和伯父当年相约买下了同一个楼盘的房子,因此夏葵还在跟楠东谈恋爱的时候,我就认识了她。
堂兄大我两岁,夏葵小堂兄四岁,所以我比夏葵大两岁。但仗着“辈分”比我大,她总让我喊她“夏葵姐”,“难道你要土里土气地喊我嫂子啊,丑死啦丑死啦。”
夏葵第一次说这话的时候,是七年前吧。只见她夸张地连连摆手,故作恶心状。那模样,就像活泼娇俏的邻家少女。
那时候我刚从襄阳调回武汉,因为调动,我跟前女友分手了。工作稳定后,我父母催婚,楠东便经常喊我一起玩,希望我能从他的朋友中发现“资源”。所以那会儿,我时常见到夏葵。
心底里,我是有点不服气堂兄的。他何德何能,被夏葵看上了?他不高也不帅,家庭条件一般,工作一般,最主要的是,我打小就觉得楠东是一个没有什么才情的人,性格温吞甚至有些木讷。
而夏葵似乎很有思想和个性,政治、经济等男人的话题,她也能插得上嘴,而且很有见地,让人对这个小女子刮目相看。她还非常有情趣,春天随手在草丛里摘些野花,秋天到江边抽几根芦苇,往瓶里一插一摆弄,整个房间就生动起来。
2006年“五一”,楠东热热闹闹将夏葵娶回了家。婚礼上,轮到楠东和夏葵给我敬酒时,一向直爽的夏葵说:“小叔子,赶快给我带个妯娌回家哦!”
力量悬殊的离婚大战
夏葵的幸福婚姻维持了多长时间?我不知道,但从她生下乐乐后,就听说楠东跟她经常发生争执。
有一次下班回家,看到妈妈跟伯妈正在聊天,伯妈眼睛红红的。她走后,我问妈妈怎么了,妈妈告诉我说,楠东在夏葵怀孕期间有了外遇,而夏葵知道后闹着要离婚。“唉,乐乐才一岁,这是造的什么孽哦!你伯妈还是蛮喜欢夏葵的,她不想他们离婚。”妈妈长叹一口气,马上语气一转,“不过,我们还是要站在你伯妈这一边,夏葵要楠东净身出户,你伯妈不会舍得的!”
我心里五味杂陈。楠东有错,夏葵要他净身出户,无可厚非。可楠东是我堂兄,我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呀。然而再想到老家远在贵州的夏葵,从此失去婆家的依靠,孤零零带着一个小小的孩子,生活在举目无亲的武汉,我心底又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同情和怜悯。
楠东和夏葵最终爆发了离婚大战。楠东坚决不承认有外遇,也不同意离婚。倔强的夏葵便钻天入地弄到一份楠东的手机通话清单。当她把清单摆在我伯妈面前时,伯妈有些心慌,但很快就镇定下来,说:“捉贼拿赃,捉奸拿双,打几个电话,能说明什么呢?”
夏葵闻听此言,又愤怒又绝望。她这才醒悟,先前口口声声要教训楠东、给她做主的婆婆,毕竟是楠东的亲妈,她当然向着儿子。
亲友团力量悬殊的离婚大战中,夏葵没有“搞赢”楠东一家。执意离婚的她,最后财产只分得一半,算是吃了亏,因为她那几年的收入比楠东多好多。
心底一直的牵挂
楠东的第三者是他的一个女驴友,长沙人。我在心里惊叹,真看不出,小时候被我们亲戚叫做闷葫芦的楠东,迷上了那个女人,甘愿放弃能干的夏葵和可爱的女儿,丢掉武汉的工作,跑到长沙定居。伯妈后悔不迭,说她不该暗中倾向儿子,否则,儿子的婚姻兴许不会结束。于是,有些愧疚的伯妈后来主动联系夏葵,要帮夏葵带孩子。
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夏葵的?我说不出,但我确定她在我心底已牢牢占据,源于我的一次短暂恋爱。
那是2010年,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女老师。我们谈了快一年时,她催我结婚。可能是我的态度非常不明朗,非常迟疑,女老师最后生气地离我而去。离去时,她愤愤不平地说:“我一直觉得你的心不在我身上,总好像有个人在我们中间……”
女老师并不认识夏葵,但她这句话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谜团,让我正视自己的情感。原来,我心底里一直牵挂着夏葵。我跟女老师谈恋爱的大半年,正好是夏葵跟楠东闹离婚的时间。那时,我一边为夏葵遭遇背叛心痛,一边却有一些莫名的期待与兴奋。
可是,因为没有楠东,我跟夏葵没有很多机会见面,我去伯父家蹭饭,还得掐时间碰运气。我知道夏葵还没有再婚,我也有她的手机号,无数次想给她打电话或发短信,但我有点……怕。
我父母多半不会同意,哥们也会笑话我,最重要的是,夏葵还不一定接受。离婚大战时,她曾来找过我,希望我站在她的一边为她说几句公道话,可是,犹豫良久我没有做。为此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懦弱,很没有血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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